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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光報送上去的內參消息幾乎當晚加急印發的相關報道，以及京臺電視臺的采訪的同步出爐，像一顆顆的信息炸彈，摧動著各方面和每個人的神經。

——深幽的大院裏，老人家樂呵呵找來老丁頭，當著面誇。

“你的那個瓜娃口氣不小嘛，一人一口奶，我倒要看看，他得準備多少頭奶牛！不過，小小年紀，幾個月就折騰出這麽一份答卷，真不錯。孺子可教、未來可期啊！”

翌日，一篇專題評論屬有特約評論員名兒的短文指出，改革不是吹口號，要看真行動、見真章。文中直接點評蒙羊公司和來自邊疆省的年輕人奮力圖進努力圖強的事兒。摸著石頭過河也是過，改制三個月如獲新生的原國食品公司就是很好例子——這篇報道由人報頭版首刊，同樣的內容內部消息更是印發到了全國縣處以上單位，各報紛紛轉載。

這份消息的重量，很多人心裏都明白。

必須得一個字、一個字的讀。

董真和劉書記看完，當時就坐不住了，興奮的直搓手。

卻又不知怎麽表達才好——這可是大事情，一個地區能兩次進內參，這對當地的主要幹部意味著什麽，這兩位是太清楚了！

京城的付川副市長更坐不住了。在人報的配圖上，看到了蒙羊公司京城總部的牌子十分紮眼的掛在了一間破爛的倉庫門口。

——努力的想這才想起來，之前海區好像提議過這個公司的名字，好像要合作用地建樓，因為涉及全市未來十年規劃的用地問題，這局部的提請根本是不會考慮的。卻沒想到，這個公司竟然是百萬羊肉進城、搞出京邊一家親的那個神秘青年操作起來的公司。

去年那時候，他還在吉省沒調過來。

這事似乎有些不對勁，他立即打電話過去問市辦——這一問，還真的找到了蒙羊公司前來預約自己的記錄。底下的辦事人員也沒毛病，這麽個連省級重點企業都不是、名不見經傳的小企業，怎麽可能預約到？明明可以主動的，卻成了被動的一個局面。

最主要的，從政多年的付川，很敏銳的看到了兩個詞和一個事。第一個是豁然的“改革先行”，另一個則是“支援邊疆”。這兩頂帽子真要扣下來，可是誰都吃罪不起。另一個事如果推斷是真的話，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被扣個改革不力的帽子，這工作以後就沒得幹了。

關鍵時候，可不能走錯一步，錯一步就是萬劫不覆。當了二十幾年的幹部，政治敏感性如果不強那是根本走不到這一級領導崗位上的。可是，現在再返頭去找人家，這事兒似乎也不太有名。想來想去，從正在規劃的工作上想到自家那個挺能幹的妻弟王有財。這事兒不能從官面上走了，只能私下裏先溝通，之後再用官面上的辦法疏解，而且還得快。

最好是三天內就能見報，把那個很紮眼的照片用“我京城大力支持邊疆企業在京城發展、緊跟改革先行步伐尋找共同發展之路”的標題蓋過去。

想通了這個關節，也就有了解題的法子，付川突然有了種微服去考察一下喜羊羊、那個新奇的烤吧的想法，雖然這兩企業都屬於區屬企業，端不上臺面的那種，可是畢竟這可是上了人報頭條的創新型中小型企業，走，看看去！

到了下班時間，推掉了別的安排，正準備叫上秘書，女兒卻從門衛打來了電話。

“爸爸，我找到工作了！”

付川楞了，這才想起來，女兒四年大學這是馬上要畢業了，她的媽媽不是說給她分配的事都安排好了嗎？這怎麽回事？正好也省了找秘書了，交代了一下去哪兒，也不帶車，走出了市府的大門。比他高半頭的女兒笑呵呵的拉住他的手臂。

“爸！我不想回吉省，更不願去機關坐辦公室朝九晚五是上下班，剛好有一家很有意思的企業今天到我學校去宣傳招人，我一試就成啦！不過，我也想先偷著去了解一下。你陪我去一趟？”

不按分配改企業……

“付梓竹，”付川苦笑，“你是不是忘記了你爸是幹什麽的？不能在我工作的地區經商辦企業，哎。”

女孩一甩長發，“餵，付老頭，你這也太專斷了吧？不是還有你辭職或者調離的處理方式嗎？憑什麽一直是我做犧牲呢！”

“你！”付川氣苦，看著自己親自教出來這個自主的有些過分的丫頭，氣都沒法生。

“嘻嘻，逗逗你。看你氣的。我那個公司是個準備開連鎖店的公司，我可以去別的城市的，和我在課程裏學過RB的便利模式幾乎一樣，規模還大，正好還是我論文裏的一個重要觀點的直觀反映，最主要的，我和面試我的那個女老總特投緣，我就想像她那樣，精致的活好自己！”

“什麽公司？”

“喜羊羊肉制品日用品連鎖銷售公司。”

付川心說，這到底是父女，真是巧了——女兒工作成不成的再說，先看看去再說。

特意帶上了個眼鏡和老頭帽兒，結果他發現完全多餘，進了裝修特喜慶的喜羊羊超市，裏面的人哪個會看你的臉？服務員看的是你走的方向和眼神掃過的區域，隨後過來就導引著你到需要的地方兒，而顧客們推著個帶輪子的小車各種的拿，裝滿了一車之後，轉一圈兒到另一個門口結帳。

真的是應用盡有，而且按女兒說法，這裏的貨個頂個的都是有牌子的、有質量保證的，新鮮的。

沒錯，看新鮮的菜品就知道，這店的確經營的有頭腦，只這半個多小時的功夫，結帳離開的人就有幾十個，個個都得花個十塊、二十塊的——也就是說這隨機的半小時營業額抽樣調查就得在四五百以上，那折算到全天至少要在數千塊以上……這，可真不是個小數了，一年下來就是上兩百萬的營業額！很多都是在百貨商店都見不到的新奇包裝、產品，還有打折產品，促銷產品……有意思。

付梓竹看的和老爸完全不同——統一的服式，標準的儀態，一絲不茍的化妝，始終如一的微笑，店裏各種齊全的設施，還有很講人性化的細節服務等等，她深信，上午招人的那位美女老總所言不虛。這裏很多的理念都是最新的，而且很得顧客的心。

提著一大袋子的東西出來，付川並不了解這些東西是真的便宜還是不便宜，而是側頭問女兒，“對這家店，你的看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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